听多了别人的故事,却始终不太懂:爱。
五年前的我一直认为最美好的爱情是诗经中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后来,一位叫做三毛的女子出现在我的世界,这是一个终其一生都在创造故事、讲故事的人。于是,我开始在温柔似水的春里、在风雨交加的夏夜、在凉风习习的秋日、在寒冬腊月的冬晨一遍遍重复地、安静地听她讲故事。五年之后,我写下这篇文章,每一笔都在诠释一句话“无论哪一种感情,最好的结局是获得了被爱的权利与去爱的勇气,除此之外还有忍受孤独与独自生活的勇气。”
我们都曾拥有过奇奇怪怪的梦想,但是一大半的梦想真的只是活在了梦里。我向往过北极冰雪的生活,但是从不敢设想炎热沙漠的日子。可能正是因为三毛性格中“生如夏花之绚烂”的性情,所以能够忍受不平凡的寂寞,就这样与丈夫荷西一起在撒哈拉沙漠安静又精彩地生活了些许年。最让我动容的是她在那个年代有勇气去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正如她所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爱的能力不仅仅只是爱着你所爱的,应该还有真诚待人的善意。三毛对于娃娃新娘姑卡的心疼与怜惜,对邻居隔三差五借药物的慷慨都在教会我们努力地去爱身边的人。这样的一个女子,生来敢追求理想之地,自在地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对于身边的人尽量去爱,怎让人不为之仰慕。她与荷西的生活让我看见了爱情最初最美的模样。反观今日,物质生活的进步却让人们更加追求物质,我们看见许多择偶标准都是直指物质生活,各类的相亲节目充斥银屏。不能说全盘否认这样的现象,但是,在组建家庭面前,我们更要明白,我们所想要的爱情亲情是什么样的,是否拥有真诚善良的心而获得了被爱的权利,又是否可以具备相濡以沫去爱的勇气。你要知道,爱情最初最美的样子是因为爱一个人而一起生活。爱着、梦想着、追求着,勇敢着、哭了又笑着,所以我们因此而活着。
完整的故事往往不如接近尾声就戛然而止的未完待续来得更让人意犹未尽。我从来不觉得三毛与荷西的结局是缺憾,因为你要知道,我们孤独地来到世界,又独自离去,并不是要带走什么,而是要留下什么。但是不否认的是,在三毛描写荷西离去的词句中,我不止一次为之潸然泪下。三毛与荷西最后一次分别的时候,她正好陪着母亲回台湾。文章说:“我站在机肚那里看荷西,就在那时,荷西正跳过一个花丛,希望能从那里,再看到我们,上了飞机,我又不停的向他招手,他也不停的向我招手。旁边的太太递给我一张名片,西班牙有一个风俗,如果你是守寡的女人,名片上你就要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一句“某某人的未亡人”,而那名片上正有那几个字,使我感到很刺眼,很不舒服,不知道要跟她再说些什么,只好说声谢谢。没想到就在收到那张名片的两天后,我自己也成了那样的身份……五年前的我面对这样的一段文字不知道该如何表示,三年之后,电影《后会无期》让我找到了答案:告别一定要用力一点,因为任何多看一眼,都有可能成为最后一眼,多说一句,都可能是最后一句。正是这样的匆匆遇见与分别更让我们学会了去珍惜身边的人。这个世界的节奏很快,我们每一天都在走不一样的路,看不一样的风景,遇见不一样的人。并不是每一个人与你的相遇次数都能有“下一次”。有些话,有些事,能这一次说的做的不要留在下一次。大学也是一样,谈一场校园恋爱,多读几本经典书籍,交几个人生挚友,明白几个做人道理......有些事,现在不做,永远都不会再回过头去做了。
对于死亡,三毛说希望有一天,两个人能打扫好房间,穿上整洁的衣服,手拉手躺在床上,然后笑着说就这样吧,一起去吧。可是现实中的她更加坚强,在荷西突然离去后,三毛并没有跟着一起离开,因为她还有家庭,还有责任,还有忍受孤独的耐力与继续生活的勇气。我在第一次面临生离死别的时候,父辈们曾告诉我,死亡和分别是人生不可避免的两个部分,你要学会去面对。我们都幻想过很多爱的方式,那是生活中最丰盛的晚宴,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自己回首的画布里以梦的方式欢笑着、推杯换盏着,继续奢望着谁都不会离去,也不曾离去。我们每一天都在不断遇见,不断错过,年轻的时候你或许会认为生活一直都是挺公平的,得失均衡,那是因为你还有时间,错过可以继续去遇见。但是等你慢慢老了,你会发现身边的人在不断地逝去,那个时候,抵抗寂寞需要莫大的勇气。后来,我们渐渐明白,所谓爱的终结不是两个人一起闭眼离去,而是哪怕有一方先走了,我会带着你的梦想、你的爱、你的希望替你走完接下去我可以走的路程。所以爱不曾泯灭,心又怎会老去。
爱,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最渴望寻求的事物,也是我们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的目标。我们活着或是我们离去,这个世界或许都不曾改变,可是骄傲的是,我们终于学会了怎么去爱,怎么去爱亲人,爱生活。或许某一个发白齿松的黄昏,我们会对着夕阳笑着,说说过去的各种一往情深。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我愿一生有梦,一生追寻,一生在爱,一生被爱。
(文:练超颖)
(图: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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